《钢琴》4
吴老爷子本来在家玩鸟养花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结果孙子的书信一来，老人家差点捂着胸口坐地上——臭小子怎么跟张家的人搅和在一起去了？莫非三儿子说的中国人就是张家人？那可了不得，先让他摸着三寸钉缓缓再说。
另一边，吴邪走后，张家已经到了饭点，小张哥里里外外张罗着给张起灵做饭，忙得不亦乐乎，而那位大少爷却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书桌前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就跟从西洋船上搬下来的雕像似的，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
“少爷，小蛇把饭做好了。”小张哥站在外面敲了敲门，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门缝，等着张起灵的答复。
“嗯。”张起灵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没动。
“少爷，吃饭了。”小张哥从来不觉得自己聪明，因为他总是猜不到自家少爷的心思，无论是在人情世故上，还是在古董生意上，张起灵永远有一套自己的处事方法，小张哥摸不透，所以遇事也不敢妄言些什么。
“你觉得吴邪今天来，目的是为了什么？”忽然，就在小张哥准备要退出去的时候，张起灵在他身后冷不丁的问道，把他吓了一个激灵，险些撞在门上。
“啊？这我哪知道啊，您都猜不出来的事我就更不清楚了。”小张哥挠了挠头，他脑子反应慢，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他玩不转，只知道听他们家少爷的话，少爷让他干啥就干啥，多一点都不带想的。
“今天早上我在门口刷牙的时候就看见吴少爷急匆匆的往咱们家里跑，我还以为是什么特务要来还您呢。”小张哥想了想，把今儿早上吴邪是怎么跑进他们家来的过程一五一十给他们家少爷汇报了一遍，说得那叫一个详细。
“欸，您说，他会不会是因为吴三省的事来找您啊？”小张哥琢磨了一下，吴三省是吴邪的三叔，那老小子一天到晚不干什么正事儿，是长沙城里边出了名的地头蛇，这两年不知道抽什么风来了上海，混得也算是风生水起，结果这两天忽然就没影了。据说吴邪是他三叔带大的，那么他今天来找张起灵很可能就是为了吴三省的事情。
“他今天来找我，没提过吴三省。”张起灵听到小张哥的分析之后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慢悠悠的开口，并且看着小张哥的眼神也有些古怪。
“啊？那您今儿上午都跟他说了些什么啊？”小张哥觉得自己有点懵，他不仅搞不清楚自家少爷想要干什么，就连那个看起来傻头傻脑的吴家少爷想要干什么他也猜不透，他可是亲眼看着两个人说了一上午话的，怎么就能没提过吴三省这个人呢？
“他问我……喜不喜欢吃糖油粑粑。”张起灵看了看空荡荡的办公桌，如果小张哥眼睛没出毛病的话，他应该是十分清楚的看见自家少爷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轻描淡写的笑意。他那好像跟全世界都没有关系的少爷，竟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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